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己的人還是要自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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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程腦袋轉了好幾圈，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說才有效果，突然腦子靈光一閃，頓時眉開眼笑，開口說話之前先給自己挖了一大口冰激淩。
顧澤昊被她笑得心生一股沒來由的警覺性，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果然——
“顧叔，幸虧你比我大。”像是後面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咬著下唇極力忍著，“你剛說的，不就是你跟你前女友的經歷麽，結果呢，高高興興一起出去，也還是一年才見一次，第二年就分手，還是被劈腿，多不吉利啊，所以，你就別再想這事了。”
“……”
顧澤昊氣得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呈現什麽表情，可對面的小丫頭貌似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情緒。
夏程程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真的，老天爺讓我晚你12年出生是有原因的，不然我就成為你的前女友了。”
“……”顧澤昊有把這小東西揍一頓的沖動，“就不能是我晚12年再出生？”
“不行。”夏程程挖冰激淩的小勺子往碗裏一擱，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那天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是叔控，你跟我一樣大了，我怎麽控你啊，那我連前女友的身份都沒了。”
“……”算了，忍不了，自己的人還是要自己揍。
顧澤昊一把捏住她的小鼻子用力擰了擰，惹得對方哇哇叫，他放手又改捏她的臉，捏完又給了她額頭吃了個響。
幾番下來小東西又嫩又白的皮膚就呈現了幾處並不太明顯的紅色印痕，他看著有點心疼但好歹是解氣了。
氣順了接下來開始口頭警告，“你氣死我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再扯前女友三個字，我加倍揍你。”
就這麽捏幾下就是揍？誰怕啊，但不提就不提，哪個現任願意提前任啊，這不是沒得辦法麽，夏程程把頭一偏，“哼。”
打罵式教育的最後一步還是要素質教育的，顧澤昊自己捏紅的位置還是自己去安撫，大手覆上有紅印的臉頰一點點像按摩一樣的揉，動作輕緩，語氣溫柔——
“程兒，留學的事我們以後再談，剛剛我就說說，你別聽，只記住一點，你考研也好留學也好，我們不能分隔兩地，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其他的事交給我處理，你需要做的是做什麽決定前要跟我商量，聽明白了嗎？”
“哦。”夏程程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如果出國留學兩人就會註定要異地，心情瞬間就Down了，明明這也是一年半後才需要面對和考慮的事，但為什麽現在想一想都覺得難受呢？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可怕到連想一想可能會有暫時分開的可能性，都覺得難受的像是要死去。
“揍傻了？”顧澤昊笑著問。
夏程程搖頭，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子木姐和孫叔叔是一對？”
“……”顧澤昊沒想到她突然這麽問，反應過來後笑容變淡，“我出國第一年振楊在W大讀研，子木16歲，那時候的子木臉皮比現在的霍唯一還要厚，初中開始就追著振楊跑。”
夏程程蹙眉，“但是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子木姐是主動的那一方，而且我關註YOUNG的三年裏，所了解的是Joyce一直未回國。”
顧澤昊溫柔的將她緊蹙的眉頭撫平，“子木出國4年，一直沒回來，而且沒有聯系我們任何一個人。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旁人不知道，現在人回來了，就表示子木願意解決問題了，別擔心。”
什麽樣的事能讓一個人四年堅持不見不聯系一個自己愛的人？夏程程沒辦法感同身受，“顧叔，咱們以後有矛盾和問題一定要立馬解決，如果我犟起來不配合，你得逼著我點。”
顧澤昊眉梢一挑心裏一喜，不用教育就有這覺悟實在是令人意外，因為不確定這是她一時感悟還是深有感觸，他故意裝著一副很難辦的樣子，“怎麽逼？你們女人都一樣，動不動就撂挑子，九頭牛都難拉回來，比起我被關黑名單的那一個月，我是真的同情振楊，能活到現在也是命大。”
“今時不同往日了，”夏程程靦腆道，“現在別說一個月了，一天不能正常聯系都不行。”
所以我不想出國留學了。
夏程程這話沒說出來，但她心裏默默篤定。
顧澤昊得到滿意的回答，整個人欣慰到不能自已，捧著對方的小臉怎麽看都不夠的樣子，在控制不住想要就這麽在餐廳抱著對方親的時候，他收回手起身道，“吃好了就走吧，讓小劉開車帶我們在外灘周邊轉轉，這次是路過，下次專門帶你來看外灘夜景。”
在大批國慶游客湧進來之前，此時的外灘人並不多，司機將車停在路邊等候，顧澤昊拉著程程相擁在江邊看著江對岸的東方明珠塔。
沒有人講話，卻無聲勝有聲。
短信提示聲響起，夏程程一楞，拿出來一看，主屏上顯示是中國農業銀行發來的信息，是她的賬戶的進賬提示，還沒等她點進去看具體金額，電話就響起來了，徹底打斷了這一刻的寧靜。
是程程家裏的座機。
她朝顧澤昊做了個“噓”的動作後接起電話，電話那邊程心蘭女士的聲音傳來，分貝有點大，“寶貝，你什麽時候出去玩啊？”
“今天沒課，現在就不在學校了。”
“那你們是去哪兒玩啊？錢夠用嗎？你爸剛給你匯了點錢。”
“……我剛收到短信了，別給我匯錢了，夠著呢。”
“夠就多拿點，女孩子在外面住酒店要住好的，有五星級就住五星級，安全系數高，你倒是告訴媽你去哪裏玩啊？別是學那些什麽窮游。”
“……”這問題是躲不過了，夏程程擡頭看了眼顧澤昊，有點心虛的說：“媽，我們出國玩呢，呵呵。”
“出國？去日本嗎？過年時聽你和小鹿提起想去日本玩，那我讓你爸再給你匯點錢。”
“別，夠……“夏程程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電話裏她媽朝她爸喊滑，“你別關電腦，再給她匯1萬，出國玩呢……”
夏程程無奈的看了眼顧澤昊，兩人相視一笑。
“寶貝啊，我看你那雜志上介紹過日本貴婦牌護膚品叫什麽C、P？”
“CPB。”
“對對，你給媽媽帶一套回來啊，讓媽媽也當當貴婦。”
夏程程扶額，她一個字沒多說，但就莫名其妙被當成是去日本了，這真是老天爺不放過心虛的人啊，“你本來就是貴婦，但買給你你就是貴婦中的貴婦了。”
“哈哈哈，寶貝嘴真甜，那個貴不貴啊，我讓你爸再給你匯5000。”
“哎呀，媽，打住打住，你別折騰我爸一會兒開電腦一會兒關電腦的，我錢夠，給你買十套CPB都沒問題，我掛了啊，你就等著當貴婦中的貴婦吧。”
再不掛真不知道再心虛出什麽新的問題，夏程程看著兩條分別提示進賬1萬的短信，心情覆雜極了。
感知到後面男人不停的在她頭頂吐著氣，夏程程一臉糾結的擡頭看他，不確定剛剛他貼得那麽近有沒有聽到她媽說的話。
“瞧你這小苦瓜臉。”顧澤昊把人轉過身來正對著自己。
“能不苦瓜嘛，我都不知道怎麽說著說著就成了我真的要去日本，就是不知道在美國買日本產品會不會多一層英文介紹，哎呀，我剛應該否認的，但我那一瞬間心虛了……”
“多大的事，那個什麽貴婦產品就叫CPB三個字母嗎？我給霍二發個信息，他會在東京中轉，讓他幫忙買，別愁了啊。”顧澤昊一副多大點事的語氣。
東京中轉？好熟悉，哪裏聽到過？
夏程程恍然想起小鹿的那通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立馬拿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結果電話關機。
“給誰打？”顧澤昊邊發信息邊問。
“小鹿。”
“……找她有事？”
“沒，剛聽你說二叔東京中轉，讓我記起你去學校接我之前我剛和小鹿通完電話，明明她去青海湖啊，我怎麽隱約聽到旁邊有人說東京中轉，她不會跑錯了吧？”夏程程邊說邊搖頭，自己都被自己搞糊塗了，飛往青海湖的登機口聽到東京中轉，這可真是玄幻了。
“……她又不是小孩，怎麽可能跑錯，可能是聽錯了。”
“也許吧，當時被她刺激迷糊了，那時候你都沒跟我說到底去哪兒，她嚇唬我說你可能要加班。”夏程程一臉控訴。
顧澤昊牽著她往車那邊走，“你們女人就是沈不住氣，男人想制造點驚喜越來越難了。”
“哪有。”夏程程咕嚕道，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沈不住氣。
“好，你沒有。”
“你這不像是認真否認的語氣。”
“我很認真的說你沒有。”
“一點不真誠。”
“……”
“哈哈，是不是很不講道理？是不是很喜歡這樣不講道理的我？”
“我愛死了，行了吧？”
“哈哈哈……”
2個小時後飛機準點起飛，飛往大洋彼岸。
第一次坐國際航班頭登艙的夏程程忍不住嘀咕道：“我媽要是知道她匯給我的錢還不夠往返機票，她作何感想啊？一定想掐死我。”
“……”
第一百三十張 Pretty Girl
像這樣10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顧澤昊因為工作原因平均一年大概往返7/8次，只有這一次，他一分鐘都沒睡卻興奮的不知疲憊。
而第一次長途飛行的夏程程，翻來覆去睡睡醒醒好幾次，果然，再寬敞舒適的頭等艙也比不上宿舍的硬板床。
但所有因睡眠質量低而導致的不適，都被每次迷蒙中睜開眼時看到的溫柔眼神所驅散。
有一種名為“安心”的東西，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無價的“萬能藥”。
落地紐約時是北京時間10月1日10：15，比北京整整晚12個小時的紐約，還停留在9月30日晚十點的燈光璀璨與絢麗奪目。
位於美國東海岸的紐約是世界第一大經濟中心，被譽為世界之都。它是典型海洋性氣候，晝夜溫差很小，10月氣溫非常適度，不冷不熱。
腳踩美國大地的那一刻，夏程程有一種仿佛劉姥姥附體的興奮感，腦子裏使勁搜刮著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紐約的一切——
地標性建築自由女神像和帝國大廈，在美劇中經常出現的布魯克林大橋，引導著兩個時代經濟的華爾街和洛克菲勒中心，永遠指引下一季潮流的第五大道的精美櫥窗，紐約人的後花園——中央公園，最浪漫倒計時的時代廣場，眾多的音樂文化藝術中心和博物館，還有許多造型奇特的建築——比如：形似火柴盒的聯合國總部的秘書大樓、傾斜的911博物，風靡全球的百腦匯歌劇，以及匯聚種族的唐人街、韓國城、小意大利……
兩人推著行李出來，遠遠看到一個美國男子朝他們的方向揮手，嘴裏喊著：“Hi ，Anthony，here！”
顧澤昊牽著夏程程快速走到這位男子面前，而後兩人來了個中美友好、熱情且興奮的擁抱。
此時的顧澤昊像個大男孩，讓程程忍不住想象他讀書時的樣子。
“My girlfriend，gg。”顧澤昊攬過程程的肩膀向友人介紹，眼裏充滿了無限的得意與自豪，連看向程程時的眼神都像突然通了電一般火熱，“程兒，這是我在美國讀書時的好哥們，Gee。”
興許是絡腮胡的原因，這位叫Gee的美國男子看起來比顧澤昊顯老，按霍唯一原話“但凡長得高大的男人，基本上帥了一半”來說，這位金發碧眼絡腮胡的Gee應該屬於霍唯一帥哥打分榜裏打7分的類型，參展9.9分的顧澤昊。
“Hi，Gee，o meet you.”程程禮貌的像男朋友的好哥們打招呼，雖然只是簡單的初中生都會的日常用語，但標準的美式發音還是令第一次聽她講英文的顧澤昊和這位美國人Gee眼睛一亮。
“wow！！！Pretty Girl！”Gee近乎誇張的張大嘴，“Anthony，泥悶中果銀說走狗死雲，說的四泥，對嗎？”
“？？”夏程程眨眨眼看向顧澤昊，表示沒聽懂。
顧澤昊朝Gee拋了個類似於“你懂得”的眼神，再低頭翻譯給程程聽，“他說我找到你是走了狗屎運。”
“……”夏程程忍不住笑，簡直想要給這位歪果仁朋友點讚啊。
從肯尼迪國際機場到酒店的路上，Gee一直在用他神奇般造詣的中文水平和程程進行空前熱情的交流，理解這類比新疆同胞還要艱難的中文發音，程程真想勸一勸他還是改說英文吧。
Gee來接機，除了想早點目睹好友Anthony傳說中的小女友，其主要目的還是來給顧澤昊送車，幾天前顧澤昊就通知好友去他公寓取車送到酒店。
顧澤昊暫時不打算將自己在紐約自有公寓的事告訴程程，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肯定會問的“為什麽有房子不住要花錢住酒店”這樣的問題。
比起說謊，適當的隱瞞還是可取的。
訂的是市中心位於世貿遺址旁的千禧希爾頓，選在這個酒店，顧澤昊看中的是它離City Clerk’s Office很近。
電梯上樓的過程中，夏程程還在回味剛剛Gee離開前那句很普通但卻總感覺奇怪的“See you tomorrow！”，奇怪的不是這句話，是配合這句話他做了個自以為調皮其實很詭異的眨眼的動作。
“哇，可以看紐約夜景，好美。”套房門一開，迎面而來就是大大的沒有窗簾遮住的落地窗和窗前絢麗的城市夜景，至於Gee那個詭異的眨眼，早就不知道飄到那裏去了。
顧澤昊隨後走過去從後抱住她，兩個人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整個房間除了夏程程連連讚嘆聲，沒有其他。
身後的人一直將頭抵在自己的頸窩處，呼吸像羽毛一樣掃在肌膚上，她忍不住想要躲開一點。
“不動，我抱會。”男人不太滿意的嘟囔，早在飛機上他就想這樣抱著她了。
“你是不是在飛機上一直沒睡啊？”程程一動不動任他抱著。
顧澤昊貪婪的嗅著她頸肩處的芳馨，低聲道：“睡不著。”
“呵呵。”夏程程看著窗外笑，“明明應該是我比較興奮吧，你都來多少次了。”
“這次不一樣。”顧澤昊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耳垂。
“嘶，癢～”程程偏頭躲開一點，臉全因這個親吻紅透了，“那正好直接睡一覺就美國時間了，時差都不用倒，你先去洗澡吧，我再欣賞下夜景。”
顧澤昊又追上去親她的脖子，“乖點別動，先讓我抱會，等會吃了東西再睡。”
剛說完門鈴響了，是顧澤昊剛剛在che時叫的餐到了。
經典的美式晚餐——牛排、烤腸、面包、沙拉、土豆泥，菌菇湯，甜點是蘋果派。
夏程程其實是餓了，按祖國時間現在也過了吃早餐的點都快到中午飯時間了，可一想到這是美帝的午夜，吃這些明顯就是要胖十斤的架勢，瞬間啥胃口都沒了。
“我不餓。”砸吧嘴，夏程程吐出了三個字。
顧澤昊擡頭、挑眉、眉心一擰，經典三部曲，好像在說不餓才有鬼，“少吃點。”
“……”夏程程無奈將土豆泥端了過來，“美國女人胖是有原因的。”天天吃這種高熱量的，不肥死才怪。
“你太瘦了。”顧澤昊兩只眼睛快速在她上半身掃過，“不過睡前吃太油膩影響睡眠，把土豆泥吃完再吃片面包，湯喝了。”
夏程程有心聽話，但實力有限，勉勉強強吃了半分土豆泥半片面包和一碗菌菇湯，顧澤昊則吃完牛排後把她剩下的土豆泥和面包吃了。
套房分裏外兩個浴室，顧澤昊去客廳的浴室洗澡，等夏程程在臥房的浴室洗完澡出來時，顧澤昊正光著上身穿條睡褲在整理行李箱。
面對光著上半身的男人，程程已經在數次經驗裏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臉紅是臉紅了，但也少了一絲尷尬。
但，面對收拾行李箱的男人，夏程程覺得自己像個低齡兒童，而且是個有骨氣的低齡兒童，“我來弄吧。”
“這幾件掛衣櫃去。”顧澤昊看了她一眼，給她派了個活。
程程打量收拾出來的一堆衣服，應該是這兩天在紐約要穿的，男士的是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裝，一條黑色西褲和兩件白襯衣，襯衣上分別掛著一條領帶和領結，程程對這個領結倒是有點意外了，但也沒多想。
在屬於女孩子的衣服裏，這件白色蕾絲裙她是第一次見，“我記得上次衣櫃裏沒這件衣服啊。”
“……子木前幾天才拿來的。”顧澤昊將要搭配穿的鞋放在客廳門口的鞋櫃，回來時看見程程還在打量這件裙子，“喜歡嗎？”
“嗯，喜歡。”夏程程飛快的朝顧澤昊臉上來個親吻，然後飛速跳開，“呵呵～謝謝顧叔，謝謝子木姐。”
可惜，速度再快，快不過某人長臂一伸。
“精力很旺盛啊？”顧澤昊將人摟緊在懷裏讓其動彈不了，嘴唇在其耳後似有似無的親吻，“要不來點活動，嗯？”
“NO！NO！NO！”夏程程連聲否認，“困死啦，睡覺睡覺！”
顧澤昊抱著懷裏的人直接倒在彈性極好的大床上，就在夏程程以為他一定會無恥加無賴的纏著她磨蹭一陣的時候，她聽到顧澤昊說：“好，睡覺！”
長腿一勾，將薄被搭在兩人身上，將懷裏的人緊緊環在肩胛。
就這樣靜靜的抱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好像此時才漸漸有了長途飛行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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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昊被她笑得心生一股沒來由的警覺性，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果然——
“顧叔，幸虧你比我大。”像是後面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咬著下唇極力忍著，“你剛說的，不就是你跟你前女友的經歷麽，結果呢，高高興興一起出去，也還是一年才見一次，第二年就分手，還是被劈腿，多不吉利啊，所以，你就別再想這事了。”
“……”
顧澤昊氣得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呈現什麽表情，可對面的小丫頭貌似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情緒。
夏程程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真的，老天爺讓我晚你12年出生是有原因的，不然我就成為你的前女友了。”
“……”顧澤昊有把這小東西揍一頓的沖動，“就不能是我晚12年再出生？”
“不行。”夏程程挖冰激淩的小勺子往碗裏一擱，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那天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是叔控，你跟我一樣大了，我怎麽控你啊，那我連前女友的身份都沒了。”
“……”算了，忍不了，自己的人還是要自己揍。
顧澤昊一把捏住她的小鼻子用力擰了擰，惹得對方哇哇叫，他放手又改捏她的臉，捏完又給了她額頭吃了個響。
幾番下來小東西又嫩又白的皮膚就呈現了幾處並不太明顯的紅色印痕，他看著有點心疼但好歹是解氣了。
氣順了接下來開始口頭警告，“你氣死我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再扯前女友三個字，我加倍揍你。”
就這麽捏幾下就是揍？誰怕啊，但不提就不提，哪個現任願意提前任啊，這不是沒得辦法麽，夏程程把頭一偏，“哼。”
打罵式教育的最後一步還是要素質教育的，顧澤昊自己捏紅的位置還是自己去安撫，大手覆上有紅印的臉頰一點點像按摩一樣的揉，動作輕緩，語氣溫柔——
“程兒，留學的事我們以後再談，剛剛我就說說，你別聽，只記住一點，你考研也好留學也好，我們不能分隔兩地，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其他的事交給我處理，你需要做的是做什麽決定前要跟我商量，聽明白了嗎？”
“哦。”夏程程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如果出國留學兩人就會註定要異地，心情瞬間就Down了，明明這也是一年半後才需要面對和考慮的事，但為什麽現在想一想都覺得難受呢？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可怕到連想一想可能會有暫時分開的可能性，都覺得難受的像是要死去。
“揍傻了？”顧澤昊笑著問。
夏程程搖頭，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子木姐和孫叔叔是一對？”
“……”顧澤昊沒想到她突然這麽問，反應過來後笑容變淡，“我出國第一年振楊在W大讀研，子木16歲，那時候的子木臉皮比現在的霍唯一還要厚，初中開始就追著振楊跑。”
夏程程蹙眉，“但是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子木姐是主動的那一方，而且我關註YOUNG的三年裏，所了解的是Joyce一直未回國。”
顧澤昊溫柔的將她緊蹙的眉頭撫平，“子木出國4年，一直沒回來，而且沒有聯系我們任何一個人。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旁人不知道，現在人回來了，就表示子木願意解決問題了，別擔心。”
什麽樣的事能讓一個人四年堅持不見不聯系一個自己愛的人？夏程程沒辦法感同身受，“顧叔，咱們以後有矛盾和問題一定要立馬解決，如果我犟起來不配合，你得逼著我點。”
顧澤昊眉梢一挑心裏一喜，不用教育就有這覺悟實在是令人意外，因為不確定這是她一時感悟還是深有感觸，他故意裝著一副很難辦的樣子，“怎麽逼？你們女人都一樣，動不動就撂挑子，九頭牛都難拉回來，比起我被關黑名單的那一個月，我是真的同情振楊，能活到現在也是命大。”
“今時不同往日了，”夏程程靦腆道，“現在別說一個月了，一天不能正常聯系都不行。”
所以我不想出國留學了。
夏程程這話沒說出來，但她心裏默默篤定。
顧澤昊得到滿意的回答，整個人欣慰到不能自已，捧著對方的小臉怎麽看都不夠的樣子，在控制不住想要就這麽在餐廳抱著對方親的時候，他收回手起身道，“吃好了就走吧，讓小劉開車帶我們在外灘周邊轉轉，這次是路過，下次專門帶你來看外灘夜景。”
在大批國慶游客湧進來之前，此時的外灘人並不多，司機將車停在路邊等候，顧澤昊拉著程程相擁在江邊看著江對岸的東方明珠塔。
沒有人講話，卻無聲勝有聲。
短信提示聲響起，夏程程一楞，拿出來一看，主屏上顯示是中國農業銀行發來的信息，是她的賬戶的進賬提示，還沒等她點進去看具體金額，電話就響起來了，徹底打斷了這一刻的寧靜。
是程程家裏的座機。
她朝顧澤昊做了個“噓”的動作後接起電話，電話那邊程心蘭女士的聲音傳來，分貝有點大，“寶貝，你什麽時候出去玩啊？”
“今天沒課，現在就不在學校了。”
“那你們是去哪兒玩啊？錢夠用嗎？你爸剛給你匯了點錢。”
“……我剛收到短信了，別給我匯錢了，夠著呢。”
“夠就多拿點，女孩子在外面住酒店要住好的，有五星級就住五星級，安全系數高，你倒是告訴媽你去哪裏玩啊？別是學那些什麽窮游。”
“……”這問題是躲不過了，夏程程擡頭看了眼顧澤昊，有點心虛的說：“媽，我們出國玩呢，呵呵。”
“出國？去日本嗎？過年時聽你和小鹿提起想去日本玩，那我讓你爸再給你匯點錢。”
“別，夠……“夏程程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電話裏她媽朝她爸喊滑，“你別關電腦，再給她匯1萬，出國玩呢……”
夏程程無奈的看了眼顧澤昊，兩人相視一笑。
“寶貝啊，我看你那雜志上介紹過日本貴婦牌護膚品叫什麽C、P？”
“CPB。”
“對對，你給媽媽帶一套回來啊，讓媽媽也當當貴婦。”
夏程程扶額，她一個字沒多說，但就莫名其妙被當成是去日本了，這真是老天爺不放過心虛的人啊，“你本來就是貴婦，但買給你你就是貴婦中的貴婦了。”
“哈哈哈，寶貝嘴真甜，那個貴不貴啊，我讓你爸再給你匯5000。”
“哎呀，媽，打住打住，你別折騰我爸一會兒開電腦一會兒關電腦的，我錢夠，給你買十套CPB都沒問題，我掛了啊，你就等著當貴婦中的貴婦吧。”
再不掛真不知道再心虛出什麽新的問題，夏程程看著兩條分別提示進賬1萬的短信，心情覆雜極了。
感知到後面男人不停的在她頭頂吐著氣，夏程程一臉糾結的擡頭看他，不確定剛剛他貼得那麽近有沒有聽到她媽說的話。
“瞧你這小苦瓜臉。”顧澤昊把人轉過身來正對著自己。
“能不苦瓜嘛，我都不知道怎麽說著說著就成了我真的要去日本，就是不知道在美國買日本產品會不會多一層英文介紹，哎呀，我剛應該否認的，但我那一瞬間心虛了……”
“多大的事，那個什麽貴婦產品就叫CPB三個字母嗎？我給霍二發個信息，他會在東京中轉，讓他幫忙買，別愁了啊。”顧澤昊一副多大點事的語氣。
東京中轉？好熟悉，哪裏聽到過？
夏程程恍然想起小鹿的那通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立馬拿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結果電話關機。
“給誰打？”顧澤昊邊發信息邊問。
“小鹿。”
“……找她有事？”
“沒，剛聽你說二叔東京中轉，讓我記起你去學校接我之前我剛和小鹿通完電話，明明她去青海湖啊，我怎麽隱約聽到旁邊有人說東京中轉，她不會跑錯了吧？”夏程程邊說邊搖頭，自己都被自己搞糊塗了，飛往青海湖的登機口聽到東京中轉，這可真是玄幻了。
“……她又不是小孩，怎麽可能跑錯，可能是聽錯了。”
“也許吧，當時被她刺激迷糊了，那時候你都沒跟我說到底去哪兒，她嚇唬我說你可能要加班。”夏程程一臉控訴。
顧澤昊牽著她往車那邊走，“你們女人就是沈不住氣，男人想制造點驚喜越來越難了。”
“哪有。”夏程程咕嚕道，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沈不住氣。
“好，你沒有。”
“你這不像是認真否認的語氣。”
“我很認真的說你沒有。”
“一點不真誠。”
“……”
“哈哈，是不是很不講道理？是不是很喜歡這樣不講道理的我？”
“我愛死了，行了吧？”
“哈哈哈……”
2個小時後飛機準點起飛，飛往大洋彼岸。
第一次坐國際航班頭登艙的夏程程忍不住嘀咕道：“我媽要是知道她匯給我的錢還不夠往返機票，她作何感想啊？一定想掐死我。”
“……”
第一百三十張 Pretty Girl
像這樣10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顧澤昊因為工作原因平均一年大概往返7/8次，只有這一次，他一分鐘都沒睡卻興奮的不知疲憊。
而第一次長途飛行的夏程程，翻來覆去睡睡醒醒好幾次，果然，再寬敞舒適的頭等艙也比不上宿舍的硬板床。
但所有因睡眠質量低而導致的不適，都被每次迷蒙中睜開眼時看到的溫柔眼神所驅散。
有一種名為“安心”的東西，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無價的“萬能藥”。
落地紐約時是北京時間10月1日10：15，比北京整整晚12個小時的紐約，還停留在9月30日晚十點的燈光璀璨與絢麗奪目。
位於美國東海岸的紐約是世界第一大經濟中心，被譽為世界之都。它是典型海洋性氣候，晝夜溫差很小，10月氣溫非常適度，不冷不熱。
腳踩美國大地的那一刻，夏程程有一種仿佛劉姥姥附體的興奮感，腦子裏使勁搜刮著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紐約的一切——
地標性建築自由女神像和帝國大廈，在美劇中經常出現的布魯克林大橋，引導著兩個時代經濟的華爾街和洛克菲勒中心，永遠指引下一季潮流的第五大道的精美櫥窗，紐約人的後花園——中央公園，最浪漫倒計時的時代廣場，眾多的音樂文化藝術中心和博物館，還有許多造型奇特的建築——比如：形似火柴盒的聯合國總部的秘書大樓、傾斜的911博物，風靡全球的百腦匯歌劇，以及匯聚種族的唐人街、韓國城、小意大利……
兩人推著行李出來，遠遠看到一個美國男子朝他們的方向揮手，嘴裏喊著：“Hi ，Anthony，here！”
顧澤昊牽著夏程程快速走到這位男子面前，而後兩人來了個中美友好、熱情且興奮的擁抱。
此時的顧澤昊像個大男孩，讓程程忍不住想象他讀書時的樣子。
“My girlfriend，gg。”顧澤昊攬過程程的肩膀向友人介紹，眼裏充滿了無限的得意與自豪，連看向程程時的眼神都像突然通了電一般火熱，“程兒，這是我在美國讀書時的好哥們，Gee。”
興許是絡腮胡的原因，這位叫Gee的美國男子看起來比顧澤昊顯老，按霍唯一原話“但凡長得高大的男人，基本上帥了一半”來說，這位金發碧眼絡腮胡的Gee應該屬於霍唯一帥哥打分榜裏打7分的類型，參展9.9分的顧澤昊。
“Hi，Gee，o meet you.”程程禮貌的像男朋友的好哥們打招呼，雖然只是簡單的初中生都會的日常用語，但標準的美式發音還是令第一次聽她講英文的顧澤昊和這位美國人Gee眼睛一亮。
“wow！！！Pretty Girl！”Gee近乎誇張的張大嘴，“Anthony，泥悶中果銀說走狗死雲，說的四泥，對嗎？”
“？？”夏程程眨眨眼看向顧澤昊，表示沒聽懂。
顧澤昊朝Gee拋了個類似於“你懂得”的眼神，再低頭翻譯給程程聽，“他說我找到你是走了狗屎運。”
“……”夏程程忍不住笑，簡直想要給這位歪果仁朋友點讚啊。
從肯尼迪國際機場到酒店的路上，Gee一直在用他神奇般造詣的中文水平和程程進行空前熱情的交流，理解這類比新疆同胞還要艱難的中文發音，程程真想勸一勸他還是改說英文吧。
Gee來接機，除了想早點目睹好友Anthony傳說中的小女友，其主要目的還是來給顧澤昊送車，幾天前顧澤昊就通知好友去他公寓取車送到酒店。
顧澤昊暫時不打算將自己在紐約自有公寓的事告訴程程，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肯定會問的“為什麽有房子不住要花錢住酒店”這樣的問題。
比起說謊，適當的隱瞞還是可取的。
訂的是市中心位於世貿遺址旁的千禧希爾頓，選在這個酒店，顧澤昊看中的是它離City Clerk’s Office很近。
電梯上樓的過程中，夏程程還在回味剛剛Gee離開前那句很普通但卻總感覺奇怪的“See you tomorrow！”，奇怪的不是這句話，是配合這句話他做了個自以為調皮其實很詭異的眨眼的動作。
“哇，可以看紐約夜景，好美。”套房門一開，迎面而來就是大大的沒有窗簾遮住的落地窗和窗前絢麗的城市夜景，至於Gee那個詭異的眨眼，早就不知道飄到那裏去了。
顧澤昊隨後走過去從後抱住她，兩個人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整個房間除了夏程程連連讚嘆聲，沒有其他。
身後的人一直將頭抵在自己的頸窩處，呼吸像羽毛一樣掃在肌膚上，她忍不住想要躲開一點。
“不動，我抱會。”男人不太滿意的嘟囔，早在飛機上他就想這樣抱著她了。
“你是不是在飛機上一直沒睡啊？”程程一動不動任他抱著。
顧澤昊貪婪的嗅著她頸肩處的芳馨，低聲道：“睡不著。”
“呵呵。”夏程程看著窗外笑，“明明應該是我比較興奮吧，你都來多少次了。”
“這次不一樣。”顧澤昊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耳垂。
“嘶，癢～”程程偏頭躲開一點，臉全因這個親吻紅透了，“那正好直接睡一覺就美國時間了，時差都不用倒，你先去洗澡吧，我再欣賞下夜景。”
顧澤昊又追上去親她的脖子，“乖點別動，先讓我抱會，等會吃了東西再睡。”
剛說完門鈴響了，是顧澤昊剛剛在che時叫的餐到了。
經典的美式晚餐——牛排、烤腸、面包、沙拉、土豆泥，菌菇湯，甜點是蘋果派。
夏程程其實是餓了，按祖國時間現在也過了吃早餐的點都快到中午飯時間了，可一想到這是美帝的午夜，吃這些明顯就是要胖十斤的架勢，瞬間啥胃口都沒了。
“我不餓。”砸吧嘴，夏程程吐出了三個字。
顧澤昊擡頭、挑眉、眉心一擰，經典三部曲，好像在說不餓才有鬼，“少吃點。”
“……”夏程程無奈將土豆泥端了過來，“美國女人胖是有原因的。”天天吃這種高熱量的，不肥死才怪。
“你太瘦了。”顧澤昊兩只眼睛快速在她上半身掃過，“不過睡前吃太油膩影響睡眠，把土豆泥吃完再吃片面包，湯喝了。”
夏程程有心聽話，但實力有限，勉勉強強吃了半分土豆泥半片面包和一碗菌菇湯，顧澤昊則吃完牛排後把她剩下的土豆泥和面包吃了。
套房分裏外兩個浴室，顧澤昊去客廳的浴室洗澡，等夏程程在臥房的浴室洗完澡出來時，顧澤昊正光著上身穿條睡褲在整理行李箱。
面對光著上半身的男人，程程已經在數次經驗裏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臉紅是臉紅了，但也少了一絲尷尬。
但，面對收拾行李箱的男人，夏程程覺得自己像個低齡兒童，而且是個有骨氣的低齡兒童，“我來弄吧。”
“這幾件掛衣櫃去。”顧澤昊看了她一眼，給她派了個活。
程程打量收拾出來的一堆衣服，應該是這兩天在紐約要穿的，男士的是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裝，一條黑色西褲和兩件白襯衣，襯衣上分別掛著一條領帶和領結，程程對這個領結倒是有點意外了，但也沒多想。
在屬於女孩子的衣服裏，這件白色蕾絲裙她是第一次見，“我記得上次衣櫃裏沒這件衣服啊。”
“……子木前幾天才拿來的。”顧澤昊將要搭配穿的鞋放在客廳門口的鞋櫃，回來時看見程程還在打量這件裙子，“喜歡嗎？”
“嗯，喜歡。”夏程程飛快的朝顧澤昊臉上來個親吻，然後飛速跳開，“呵呵～謝謝顧叔，謝謝子木姐。”
可惜，速度再快，快不過某人長臂一伸。
“精力很旺盛啊？”顧澤昊將人摟緊在懷裏讓其動彈不了，嘴唇在其耳後似有似無的親吻，“要不來點活動，嗯？”
“NO！NO！NO！”夏程程連聲否認，“困死啦，睡覺睡覺！”
顧澤昊抱著懷裏的人直接倒在彈性極好的大床上，就在夏程程以為他一定會無恥加無賴的纏著她磨蹭一陣的時候，她聽到顧澤昊說：“好，睡覺！”
長腿一勾，將薄被搭在兩人身上，將懷裏的人緊緊環在肩胛。
就這樣靜靜的抱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好像此時才漸漸有了長途飛行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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